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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最近,我已经写了三篇关于和分别四十二年未谋面的战友再会的文章。这一次,我要写与辛集战友赵济军会面的情况。不同的是,我不仅一次去过辛集,不仅会见了赵济军,还因他的牵线会见了众多我认识和不认识的战友。而且和他在承德分别的时间不是四十二年,而是十三年。还有,我们一直号称是老乡(我老家距辛集仅四十公里,一九六三年以前同属石家庄地区)。在我一九八九年见他之前,我一直在疏理他在部队时的情况,想象他转业后的工作和精神面貌。在我的心目中,他是我当班长时传帮带过的新兵中最聪明的一个。在他一九七四年到我班的时侯,原来的老兵除我之外都是初中及以下文化,排里有个班长是小学毕业。这种情况,在炮兵团直属指挥连,只能说是低水平或中水平。当时的炮兵,无论是从装备上,还是在技术手段上,都是很落后的。不象现在有了激光测距,卫星导航等高新技术手段。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在指挥连测地兵计算方面,只要初始已知数据确定(距离,包括用两个座标间接计算出来的距离和角度),按设定的步骤提示(……N序数)一步一步磕也完全做得到。因为它把乘除通过对数变成了加减法。只要会加减法和查对数表並不难。但赵济军好学爱问,爱刨根问底。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只要给他讲一两遍,有时轻轻一点,他便了然于心。仅仅两三个月,他便掌握了能独立完成测量任务的技能。我心里喜不自禁,不愧我带出来的兵!我有接班人了!加之他能写会画,好多大小领导在想着他。一九七四年五月中旬至七月中旬,两个测地排参加并完成了坝上,围场县,承德县,兴隆县等地军控点加密的战备任务。执行任务过程中,他吃苦耐劳,专挑重担,也就是高山,险山,远山抢着上,独立完成小分队每次交给他个人的任务。他在实践中经受了考验和锻炼,真正成了班里乃至排里的骨干。回连后,即被调军炮兵处和作训处帮助工作(我和二排刘凤章曾在炮兵处帮忙,要求懂业务,字好)。大约在国庆节期间,他被连通知调任连部文书。继续在军里完成任务后,即回连队担纲了文书工作。就这样,他离开了测地排,离开了二班,离开了曾经晚上挨着他睡的我。我眼睁睁看着我的爱将离我而去,一点脾气也沒有。排长尚且是被通知。作为国家机器之一的军队中的最小的基层连队中的次单元排中的最小分子团中的我,只能望连兴叹。连忍痛割爱的名声都不能享受!好,在我们就在对着的前后排,只有数步之遥。济军也深爱着他曾经的排和班,只要有空闲,他每天不知要来班里多少回,那怕站站就走。王排长说,以后咱排再不好拿到板报评比第一了!一九七五年初,分新兵的时侯,他通过看档案,向连首长推荐了梁作玮和孙炳元到我排。两人又恰好被分在了我们班。我暗自高兴,走了一个来了俩!
在完成上级交与测地排的国家三等点和一级军控点的恢复工作战备任务后,我于一九七六年三月初退伍了。此后十三年,再也沒见到赵济军战友。
后排左作者,右会见对象赵
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份,记得是我同村战友郭庚寅说,赵济军到辛集宾馆当总经理了。那时我还在职,因科里人少事多,整天忙得很。于是我利用休息日,乘火车到辛集去找济军。到站后,稍作打听,径直走进了辛集宾馆二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当我推开他的房们並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济军!”,他吃了一惊。那时电活不方便,我预先也沒通知他。我俩互相对视后,他惊叫了一声“老班长!”,便站起身来急步走向也同样是急步走向他的我。我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用语言而是用滚滚热泪来表达重见后的难以抑制的喜悦心情。坐下后,开始畅叙离別以来各自的经历。中间几次有员工请示问题,他都一一支走,继续我俩的谈话。我问他,我退伍走的那天你在吗?光记得头天晚上很多战友来与我告別,其他什么也记不得了。他说,你的背包还是我给你放到大卡车上的呢!那一刻怕你难受,我强忍住不哭,送你们的车已走,眼泪才流了出来。他谈了很多,谈了我走后战友们怎么怀念我,他又在什么什么时侯当了什么什么长。我现在记不清了,反正我记得,他是副营职转业的(我想,在县级市能分到政府机关,也因了他的德才)。但是有一件事,我印象挺深的。就是他在一次手榴弹实弹训练中,为保护战友(前天问他,说叫刘兆坤,我不记得了)负过一次伤。当时以为躲过了不远处手榴弹爆炸时乱飞的弹片。回连部才觉臀部疼痛难忍。后来在马宝元(也是前天问他,这个战友我认得)帮助下把一块小弹片取了出来。然后沒有声张,到卫生队找我的老乡战友徐广春进行了简单处理包扎。其时那时我还在部队,除了马宝元和徐广春,他谁也沒告诉,竟然也沒对我说!他真得要当无名英雄!谈话间,他通知了几个战友,记得有七八个。中午请我吃了一顿热闹非凡的战友聚会大餐。前天我问他每次都有谁呀?他说有六子(何建军),耿万元,王家欣,王计文,王斌同等(他也记不太清了)。
会见对象赵济军
打这以后,我就是天马行空,独来独行于衡水与辛集之间了。但有一次不是,我应邀带着我的大孙子毛毛来了,叫作双来吧!是辛集开一个皮草交易会。济军送给我两双皮手套,还叮嘱有嫂子一双!至今我还记得,浅草绿且淡黄色的。我老伴戴了两三年。那天宾馆接待任务很重,他很忙。但他说,再忙也绝不能慢待老班长。安排我们吃了饭,还让我们美美地睡了一觉。还记得有一次,我到石家庄开会,回来时有老家是冀县的省工商局同志,请我们带上他的爰人和孩子,求我们到辛集后,绕道王口往东送母子回老家,还说有急事。我提前给济军打了电话。告诉他,晚上到辛集吃饭,简单点!他说,饺子行不行!我说行!吃点饺子喝点汤,最好不过了!那天是大雪后,白天时雪化了。傍晚马路结了冰。车速很慢,到辛集时,已过了开饭时间。赵济军还在等我们呢!我们进入餐间,马上有服务人员把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这可不是一般的饺子。济军说,这叫“老边饺子”。我们吃着,都觉得味道非同一般。听说,五元钱一个!货真!但价太实了吧!平时,我五元钱能买半斤呢!那天因为路太滑,绕道回家后,已是深夜一两点钟。事后,省工商局老乡表示非常感谢。因为,那天不但他的妻儿安全到家,路上还吃了一顿美味老边饺子!
时间又来到二零一六年六月。我正犯着嗜睡病。我怀疑自己是在“趴着棺材打盹儿”。只有和战友,同学,好友在一块儿侃大山才能有治。上个月已在唐山,北京,保定小试,屡获
前排左二作者,后排右二会见对象赵
成功。好!我找赵济军去!于是乘公交车去了辛集。由于有电话“导航”,安全顺利到达汽车站。赵济军和耿万元,王家欣早已在车站迎侯。不同的是,赵济军鸟枪换炮,有了自己的坐骑了!某某牌(忘了什么牌)电动四轮酷似汽车了!坐上专车直接进了早已安排好的酒店。作陪的仍然是那帮战友。这次喝得有点多了。我高兴激动起来,那可是豪情万丈,气壮山河,谁拦也拦不住。不喝他个酣畅淋漓,人仰马翻,决不罢休!餐毕,济军还邀我光临他家,见到了弟妹。並在他家,打通了老连长刘顺祿的电话,醉醺醺絮叨叨说了个翻江倒海,江河横流!脑子很清醒,思维也不乱,走路也不摇摆。告辞,走人!送我的是六子何建军和耿万元兄弟,什么车送我去车站记不清了。坐在返家行进的公交车上,两次听到济军电话,班长!怎么样?我说,放心,我沒事!其实,谁难受谁知道。到家后向济军报了平安。难受了好几天不想吃东西,嗜睡又悄悄地来了。这次会战友,嗜睡没有改观。究其原因,是他们太热情,我太高兴,喝得稍微高了一点。可是回想起战友的一往情深,心里还总觉得暖暖的。
原我班部分战士。前右一和后右一分別为赵与我
混合,有连排班长。前右一为作者。
记得二零一五年秋天,在电话中得知他做了个小手术。我说要去看他。他说,要不是为这个,你随时都可以来!我很好,身体壮着呢!还说他每天早晚散步多少多少里,让我千万不要来。有一天,为了去看济军,我在老家骑电动车向辛集方向走了五六里。忽然想到,何不叫上曾和他在一起工作过的战友郭庚寅一同前往?和庚寅通电话后,他说,今天事多实在去不了。他提醒我,一定先给济军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果然,济军正在石家庄。他在电话中说,你千万不要来看我,等我去看你吧!后来,我还是去了。看到他滿面紅光又略显胖时,心里很欣慰。当然,那一番觥筹交错的战友会聚是不可免的。因为这已成为惯例。去年春天,为了让小孙子第一次尝尝做火车的滋味,我和两周多的小孙子从衡水站坐到辛集站下车。这次不好再打扰济军。是去了也是炮团战友的王双文家。下午,我祖孙二人就回衡水了。后来济军得知后,埋怨个不停。郭庚寅说,要叫济军知道了,那就又热闹了!去年七月,济军又把我拉进了军炮团战友群。一次在聊天时,他提到了一件令我和他兴奋和自豪的一件事。那就是一九七五年,在全团文艺汇演中,指挥连表演的节目(还有其它节目)获得了头奖。其中,大型诗歌联唱《人民军队忠于党》中的大部分词曲是由我们自己完成的。我和赵济军,方崇元两位战友,整整挑灯夜战了一个通霄。夜里,两盒烟被我们抽了个精光。无奈服务社不开门,只好把一堆烟蒂剝了再卷,抽之以提神。经过排练,由三十多名干部战士组成的演唱队终于出场了!在演出时,我还赖口琴以充数,用口琴靠麦克风的方式假冒手风琴伴奏了一把。我和济军战友扯不断的友情故事太多了(虽然他在我的班只呆了半年多时间)!恐怕至死也忘不掉了。难道这就是战友情深,战友不了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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